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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渐歇的午后,蝴蝶忍的木屐声如细碎银铃,穿过蝶屋长廊。她推门而入时,三小只正围着狼听得入神,寺内清攥着衣角的手指微微发白,高田菜穗的睫毛上还凝着泪珠,连平日活泼的中原澄都安静得像株含羞草。
“看来白鸟君很会讲故事呢。”蝴蝶忍指尖轻点门框,紫白相间的羽织随动作轻扬,“不过可别累坏了小听众们——该轮到我检查身体了哦?”
三小只慌忙行礼退下,临走时寺内清还偷偷塞给狼一颗糖渍梅子。狼闻到了掌心的酸甜气息,忽然想起记忆中吃过的糯米团子。蝴蝶忍已跪坐在他身侧,冰凉的指尖搭上脉搏,紫藤花般的笑意漫过眼角:“十几天不见,白鸟君的身体倒是给了我惊喜呢。”
狼垂眸不语。意识空间里无数次挥刀、呼吸法的锤炼,让这具原本羸弱的躯体悄然生长出些韧性。蝴蝶忍的指尖滑过他小臂时忽然顿住,目光扫过隐隐浮现的肌肉线条:“明明还在喝续骨汤养伤,怎么反倒结实了些?”
“或许是蝶屋的药太补了。”狼随口扯出个借口,蝴蝶忍眯起眼睛盯着狼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也没继续追问,只是抽出金针扎入他几处大穴:“伤势好了大半,可以适当活动,但别逞强——不然下次换药,我可不保证会用多温柔的力道哦?”
......
月夜微凉,狼避开值夜的神崎葵,轻巧地翻上蝶屋屋顶。苇名城的战火、义父冰冷的长刀、以及永真温柔的药香,神子的担心都在璀璨星河下化作朦胧的幻影。他枕着手臂躺下,任由夜风拂过发梢,忽然听见瓦片轻响。
“白鸟君的伤,看来是好得差不多了?”蝴蝶忍倚着屋脊坐下,羽织被月光镀上银边,“熬夜这种事,对病人来说可不是好习惯。”
狼侧头看她:“柱大人不也刚执行完任务,还没睡觉?”
少女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倦意:“被你发现了呢。”她仰头望着星空,神色罕见地柔和,“说起来,上次这般清闲地看星星,还是和姐姐一起……”话音戛然而止,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发间的蝴蝶,“白鸟君觉得,人死后若变成星星,还能看见地上的人吗?”
狼想起永真临终前的笑容,喉间发紧:“或许吧。但是不论如何……地上的人都至少要替天上的他们,把这世界看得更清楚些。”
蝴蝶忍偏头看他,眸光比星辰更亮:“意外地会说漂亮话呢。”她突然伸手,指尖几乎要触到狼的眉眼,在即将碰到时又化作虚点,“不过下次再偷偷溜出来,我可要在药里加双倍的黄连了哦?”
夜风卷起檐角铜铃,叮当作响。两人并排躺着,谁也没有打破这份静谧。直到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蝴蝶忍才轻盈起身:“该睡了,病人。”她转身时,紫色身影融入夜色,只留下一句飘散在风中的低语,“……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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