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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语没有回答,只是跑着扑进了她的怀中。
“母后为什么要留下来?为什么不跟我一块儿走?”鹤语眼前一片湿润,她不等林太后回答,就先一步截断了她的谎言,“您分明是想跟我一起离开的,您留在这里,就是不想麻烦我和谢夔。”
林太后抿唇,下意识还想要否认,但是鹤语已经不相信她。
“我不管,今日不管如何,我都要让皇兄允你离开。”鹤语语气一变,从林太后怀中抬起了头开口说,脸上满是坚定。
她才不管什么礼法,这礼法难道就是囚禁了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还要囚禁她的后半生吗?
这样的礼法,那就是本来就是错误的。
她为何要遵循这样错误的礼法?
林太后张了张嘴,她还想劝说一二,可是在看见自己女儿那张坚毅的脸时,忽然意识到可能无论自己怎么劝说,都是徒劳。
“何必呢?”她轻声说,这不像是在问鹤语,倒是像是自言自语。
鹤语折返到了前院,谢夔和裴铮那一局棋还没有结束,她走了过去。
从前小时候,她在宫中也经常跟裴铮在一起下棋。那时候还是三个人,除了他们,还有陆云青。
鹤语除了女红不太好,琴棋书画,样样拿得出手。她跟裴铮和陆云青两人对弈,也鲜少有战败的时候。
现在鹤语站在谢夔身边,看着跟前的棋盘。
谢夔执的是黑子,如今黑子和白子对峙,棋面上的肃杀扑面而来。鹤语挑眉,心中轻笑一声,这倒是谢夔的风格。哪怕现在面对的人已经是成了大邺皇帝的裴铮,他也不肯放水。这棋局,很有谢夔的风格。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白子黑子都不肯退一步,死死咬着对方不肯松开,两边的厮杀都很激烈,有一种完全不顾后果的莽撞。
在最开始鹤语靠近时,裴铮就已经分了一部分的注意力在她身上。
“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跟小五下一盘棋了。”裴铮状似感慨道,“想当年,小五还没有出嫁时,时常与我还有长垣在一起下棋,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恍若隔世。”
裴铮自然也不喜欢陆云青,更何况当初陆云青差一点就娶到了鹤语,但现在,他心里不怎舒坦,也不会让谢夔舒服。刻意当着谢夔的面叫了陆云青的字,以示三人从前的亲密。
谢夔闻言,只是抬头朝着鹤语看了眼,那眼神里,带着几分似笑非笑。
鹤语:“”
旁人不知道谢夔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陆云青这三个字,已经不可能再让谢夔吃醋。但是,这三个字在谢夔这里,还是很不讨喜。他不喜欢的人,到时候只会在鹤语身上讨回来。“到时候”自然只有一种时候,在床榻之间的时候。
“皇兄和陆大人整日里都很忙碌,也不再是太学里的学子,自然没什么时间对弈。今日我观皇兄和驸马这一局,已经快成一局死棋,不如,我代驸马来跟皇兄下一局?”鹤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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