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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
年腊月二十 雪落未停)
雪夜脚印
三年一晃,我七岁。雪比三年前更大,风像钝刀割脸。傍晚,村口老榆树下,那双胶底布鞋仍摆在雪里,鞋面结了一层薄冰。我伸脚试了试,鞋大两指,却暖得让我想哭。鞋里纸条上的字被雪水晕开,只剩“江神庙”三个字,墨迹黑得像未干的血。
父亲把逐月刀用红布裹好,背在身后。刀背的文件:“县文化馆急令,逐月刀列为革命文物,严禁损毁!”
文件上,鲜红的公章像一团火,把周铁山的脸色烤得更白。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雪夜归途
批斗会不了了之。父亲抱着我,大哥提着风灯,我们踩着来时的脚印往回走。雪落在脚印里,脚印很快被填平,像从未有人走过。
我把逐月刀抱在怀里,刀背尾钩子)
回到家,我把刀放在炕沿,刀背第三道缺痕忽然闪了一下。紧接着,院墙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李秀,公社要招你去县里读书,学费全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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