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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闻言，程望舒好看的眼睛中满是不解。裴舟重新握住她的手：“还记得咱俩加上好友的契机吗？”程望舒点点头。那是几年前的国际服装设计大赛，程望舒在一个获奖作品下看见了一条独到解读，是和设计者本人完全相反的阐述。当时一堆人在这条评论下骂这人不懂装懂蹭热度，程望舒却觉得这人的表达跟那件裙子更契合。但她无意在网上跟人吵架，只是点进了那人的私聊框打字：“我赞成你的看法。”就这样，他们开始了漫长的网聊之路。裴舟唇角带着浅笑：“当时那件作品是我的。”“啊？”程望舒讶然：“怎么”“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被顶了作品还不举报？”裴舟淡然道：“因为是我妈妈亲手抢走我的作品，拿给她新家庭的儿子参赛的，尽管她无情，但我不想送她进监狱。”程望舒怔住。裴舟换了个姿势，背靠沙发，再度启唇：“我那两年状态不好，那是唯一一件产出，也是唯一的希望，却被亲妈拿去讨好别人。”裴舟偏头看程望舒：“说实话，我那天是抱着退圈的心思发的评论，只是希望有人能看见那件衣服最本真的理念。”“小舒。”裴舟抬手覆上程望舒手背：“那天我被你看见了，尽管我们很少聊私事，但不可否认，你是我很长一段时间内的精神支撑，是你的称赞，让我决定再试试，才有了如今名声大噪的瑞恩。”程望舒低声问：“你妈那个新儿子呢？”裴舟绽开唇角：“退圈了，媒体评论他一生就灵光乍现了那么一次。”程望舒撇撇嘴：“便宜他了！”裴舟看着她的小表情，笑容更大了些：“小舒，当年是你帮了我，现在别拒绝我帮你，好不好？”沙发边的落地灯是很温暖的黄色，程望舒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同好之间都有与生俱来的亲切感，反正她见到裴舟后，并没有陌生人第一次见面的局促。作品是作者的一部分灵魂，他们聊过那么多设计理念，其实本质上也是交换了彼此的一部分。如今已经住进了裴舟家里，再拒绝他其他援手反倒显得矫情。程望舒抬眼看过去：“好，那以后就麻烦瑞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