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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的判决很快下达：

“被告人柳莹，犯故意杀人罪（未遂）、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无期徒刑。”

“被告人王磊，作为共犯，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

那个曾经幻想大火一把的女人，此刻精神萎靡，低着头坐在被告席。

王磊不敢看我们任何一个人，抱着头喃喃自语。

法官看向我，语气缓和了些许。

“林风同志，你的行为是在生命受到极端威胁下的自救，符合紧急避险要件，免于刑事起诉。”

我微微颔首，紧绷的神经稍有松弛。

“但是，”法官话锋一转，“你对飞机造成的巨额损失，需承担相应的民事赔偿责任。”

刚走出刑事法庭的大门，民事法庭的传票就送到了我手上。

飞机的总设计师，那个视飞机如命的男人，将我告上了法庭。

索赔金额是一个我十辈子都攒不到的天文数字。

事庭审那天，柳莹的父母像疯狗一样扑来，被法警死死拦住。

“丧门星！你自己想死还要拖累我们莹莹！”

岳母的咒骂尖锐刺耳。

“你毁了莹莹的前途，毁了我们的家！”

岳父目眦欲裂，恨不得生吞了我。

我面无表情地走进法庭。

原告席上，总设计师的律师团阵容豪华，言辞犀利。

“林风作为试飞员，明知飞机价值连城，却在并非完全绝望的情况下选择极端操作，导致飞机坠毁，损失巨大……”

“我方要求被告赔偿飞机损失、研发停滞造成的间接损失，共计八亿五千万……”

我的律师据理力争：

“我的当事人在通讯被切断、燃油泄漏、救援无望的绝境下，采取任何求生手段都是合理的……”

但辩解在巨额索赔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我看着对面那个因愤怒而面容扭曲的总设计师，打断了他的律师。

“李总师，飞机右翼第三号油箱附近的液压管线，原始设计图纸上的抗压系数是多少？”

总设计师愣了一下，他的律师立刻反对：“反对！与本案无关！”

我继续道：

“试飞前三天，我提交过书面报告，指出那条管线的接口在极限压力下存在泄漏风险，建议更换为更高规格的部件。”

“报告被您以‘成本超支’和‘影响进度’为由驳回了。”

总设计师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接着道：

“如果当时更换了那条管线，或许燃油泄漏根本不会发生，或者不会那么快失控。”

“您驳回报告，节省了几十万的成本，现在，却要我承担八亿五千万的损失？”我盯着他，一字一顿：

“现在，你也有两个选择。”

“要么，撤诉，我们两清。”

“要么，我申请对飞机的设计、采购、质检流程进行彻查，看看我们谁会因为玩忽职守先进监狱。”

他的额头渗出冷汗，嘴唇哆嗦，最终像泄了气的皮球，对律师摆了摆手。

“撤……撤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