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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这部分加急制成的库因克子弹是半成品的,还需要往里面加入持续伤害喰种的麻醉剂与抑制液。
我沉下心冷静地计算,约莫给了一个数字:“在不拖累修复的情况下,现场制作,半小时内最多三万颗。”
“好!足够了!”
声音在我耳边炸开,“请你们务必也坚持一下!”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不断地沉浸在重复性的工作里,脑内满是呼呼的风,尖利的喊叫,人崩溃后的哭泣,我必须强迫自己不去在意,才能全方位地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库因克上。
直到肩膀再次被轻轻拍了一下,地行博士的脸庞映入眼帘。
[有栖川。]
他的口型好像在叫我的名字。
我感觉自己怕不是累到有些耳鸣,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于是依据视力努力辨别他的话语。
[驱逐战已经结束了。]
他这样说。
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我终于停下了颤抖的,几乎拿不住器械的手,抬眼,见到博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顿了顿。
[铃屋,他]
我眨下干涩到想要落泪的眼,茫然地想。
什么,会不会是我看错了他的口型,或者是我想错了。
下一刻,他的声音逐渐清晰了起来。
“铃屋,他受了重伤。
我再一次在医院见到了铃屋,只是这个铃屋看上去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那一个。
他的神状翳翳,五官扭成一团,紧拧着眉眼,嘴角细微地抽搐着,整张脸不复以往的活泼生动,而弥漫着空荡的死气,我仿佛是回到了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刻,无神的眼瞳如脆弱的石塑,但凡有外力轻轻触碰,下一秒就会支离破碎。
我恍然间像是在照镜子,从反光破碎的记忆片段里看到了过去的陷入痛苦的自己,这是一个人无声崩溃后的漠然神情。
铃屋听到动静后看向我,张口,轻轻地说。
“篠原先生从重症监护室转入了单人病房,医生说他的病情相对稳定了下来,只是大出血导致了脑部受损严重,他现在所谓的是植物状态意识已经无法恢复了”
他微微抿起唇,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我的视线有些不忍继续看他的神情,只能垂下眸,视线向下、再向下,落在了病服裤子的凹陷处。我在来之前已经得知了他的状况,但是看到后仍然怔愣了一瞬,内心酸涩了起来。
我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下一瞬他却已然触摸了一下腿根,冷静地陈述道:“嗯我的右腿没有了。”
我近乎窒息,总认为自己此时此刻无论做出什么样的言行都太过残忍。开口时,我的喉咙更加发涩,“地行博士说对于搜查官会有适配的假肢,等伤口长好了就可以去配了,到时候我带你过去。”
他平视着,视线凝在我的xiong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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