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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前台,看著门口的“幸福旅馆”招牌,又看著身边订房付钱的居延,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不要命的家伙。他连著加班这么久,一会儿要是嘎床上了,巷子这么窄,救护车都开不进来。到时候就变成我领著居续站在他墓前,还得给他编个体面的死法。刚进房间,居延就把我抵在门上,他凑过来亲我的脸和嘴。他的语调低沉,情欲浓得像沥青,厚重粘稠的包围了我。“连荷……”我别开脸,小声说:“我妈生病了。”他一手扯我的裙子,另一手勾下我的发圈,让头发散下来:“把她接过来,住私人医院……”我说:“她去帝都找……晏起了,晏起给她安排了病房。”他停下动作,抬手扳起我的下巴:“什么时候?”“你出差那阵。”他摩挲我的脸颊:“为什么找他?你这么缺男人?”“我没见他,是我妈打电话联系他的。你知道的,我妈讨厌你,不想来云城,她一个人住院,心里又没著落。”这个理由无懈可击,居延哼了一声:“下不为例。”然后他把我的手放在孽根上,俯身咬我的耳朵:“摸摸我。”我一边摸,一边想他为什么这么好说话。大概是公司还处在动荡期,裁员后精简业务也离不开zy的数字优化,所以他没余力收拾起哥。等高信缓过劲儿,就说不准了。摸了一会儿,他把我推到床上。我忍不住问他:“你给大安总随多少帛金?”听到“大安总”三个字,他表情变得一言难尽,最后没好气的说了个数。我说:“你跟他关系不好还送这么多啊?”“这只是私人名义赠送的帛金,总不能因为一点钱让别人拿住把柄。他死的时机不好,可毕竟是公司大股东,开追悼会时,公司还会送帛金和挽联花圈,让他走得风光体面。”“哦……”听完他的话,我还是随三百吧。我不差那几百块钱。安老爹又是狗东的亲爹,不看爹面看东面。我又问:“安娜被抓了,她贪的那些钱要还回去吗?”他说:“先追查,追不回来的再赔偿。”“赔偿是公司赔?”“反正不用你赔。”我还想再问,居延堵住了我的嘴。三天后,安家给安老爹举办了追悼会。公司放假半天,高管和股东董事们都去安家了,我也作为助理组的代表,跟另一个男助理一起去安家送钱献花。生前好友满天下的安老爹,追悼会上冷冷清清。他那些有头有脸的朋友不愿意在这种敏感时期跟安家扯上关系,平时围著他转的董事股东有好多人也都犹豫来不来。居延来了,他们才敢来。除了这些心思各异的来宾,会场上就只剩下斗得乌眼鸡一样的安家人――安老爹的遗嘱已经公布,也算亲疏有别,雨露均沾,连安东尼也有份。就因为人人有份,所以有人很不高兴,比如极为受宠的安德烈和那位异国小妈。安东尼被他们拦在门口不让进。安东尼心平气和的说:“我进去看我爸最后一眼,他留给我的钱和股份,你们随便分。”小妈打开手机录音:“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安东尼轻笑一声,照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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