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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解正门不走跳窗的男高（第1页）

我和王军闲聊。他这个人不怎麽有主见似的，和我聊天总是一味附和。我说某某饭店的饭不好吃，他就算想吃也不会踏足，我说某某演员的作品好，隔天他就能对他的电影讲得头头是道。有时候我看着他明亮深邃的眼睛信赖地看着我，真觉得他想条狗一样温顺，而事实却是他隐瞒了很多事情。我知道，王军大约是他在外招摇撞骗的假名。我曾亲耳听见有人叫他项哥，见我来了又噤声。对诸如此类的隐瞒我并不在意，又不会和他恋爱，真实姓名对萍水相逢的我和他毫无必要。我也不想知道他的身世，想来也不会太差，但钱财为我带来的苦厄过於深重，在我与人交往时画了一个圈。我所需要的，更多是那个跳窗和我抽烟打牌的王军同志，我们一起喝酒，在地下赌场押注，在赢了的时候接吻，接吻的时候把对方的嘴唇咬破皮又舔掉血渍。我对他说，王军。一千次一万次。唯一肯定，我知道他不爱我，我不爱他。看到他我只觉得微微的疼，因为看到一个不属於北京的年轻人。他默不作声地看向北京城方方正正的远方。我分明看见他流泪了。他还年轻，尚且有活力。我却因早熟早慧被生活咬下肉来。我的两年前一个女友，笑着亲我时，嗔怪我是个冷冰冰的火球。她用舌尖拥我的上颚，很痒，她黏糊糊搂着我胳膊，叫我和她穿一样的白衬衫逛金店，逢人说我是她的男友。她说要给我生一个孩子，在说这话时眼睛黑亮，像在交待临终遗言。我们依旧勾肩搭背地出入酒吧，穿白衬衫。直到两天後她去世。我没有去她的葬礼，而是开车去她最喜欢的金店看了一圈，买下一枚戒指。路过葬礼，她家里人并不知道我是谁，我也懒得解释或是想她隐瞒我的原因，我把那戒指远远一抛，扔进她墓里，了无生息。走出去太阳大好，我决定离开此地去往北京。此决定使我遇到王军，还有一个人，培云。说到裘培云，还要说一段陈年旧事。裘，年二十七，生月不详。和我曾是水火不相容的死敌。说是死敌，更多是他自封。他大张旗鼓告诉我，小时候我曾错认过他的性别，因此他记恨上了我，势必要打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