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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极度平静,“哦,条件呢?”
她深深吸了口气,微软了语气,“成婚的期限……随你吧。”
郎灵寂的唇在她的唇间若即若离,“好。”
早点这样,大家都相安无事。
他挥了挥手,将既白随意放了,还丢在她身边伺候,做马奴和车夫。
杀是暂时不会杀了,但日后若有需要,还是会新账旧账一起算的。
不单既白,她身边那些纵主溺主的奴婢,冯嬷嬷,桃枝,桃根……等人,都是被考虑的对象。
王姮姬恨得牙根痒痒。
最憎恨他稳坐钓鱼台的样子,好像事事掌控在手,山不高不灵,水不深不清,明明最肮脏却装得最漂白。
这一步算她走错了,未来却未必没有逆风翻盘的机会。
婚契
婚期敲定下来,
初步拟在九月十四。
消息传出去后,王戢认为这婚期太局促了些,父兄守丧的半年重孝期未过,
喜事丧事相互冲撞,
本朝以孝治天下,未免惹人非议。
“婚期可否定延迟到明年开春?届时父亲大丧之期已过,春暖花开,
诸事皆宜。”
王戢知道九妹对文砚之旧情未了,匆匆逼她出嫁,
她心里会难受。左右婚事板上钉钉,
能替她拖延一日是一日。
王瑜也道:“二哥所言甚是。”
郎灵寂摇首否认,
“婚礼可小办,却不可延迟或不办,明年开春却是太晚了。”
交易讲究的钱货两讫,没有让他平白出力,
王家却迟迟不履行婚约的道理。契约对彼此双方都是一种束缚,双方都应该不折不扣地履行,
这叫契约精神。
王戢知郎灵寂平时无可无不可,
与九妹的婚事却不会让步半点。
因为九妹的私自逃婚,王家在契约中不守信的形象已一落千丈了,没法再和琅琊王可丁可卯地谈条件。
况且,郎灵寂确实已经帮助王家赢得了这场与帝室博弈的胜利,
王家该履行诺言。
“九妹同意了吗?”王戢问。
九妹最讲孝道,
与爹爹的感情最深,
叫她在丧期出嫁恐怕难为。
郎灵寂道:“姮姮同意。”
昨日刻意问过了她的。
王戢咽了咽喉咙,
叹息了声,“好,
既然姮姮和雪堂你二人愿意,我们也没什么反驳的,婚期就定在九月十四吧。”
虽说王家在丧期,但婚事也不可能小办。新郎新娘一方为天下共主的琅琊王氏贵女,一方是琅琊王,两人断断续续传了好几年,婚礼必定得以最高规格来,否则两家均要颜面扫地。
另外,十里嫁妆、聘礼、新房布置,宾客名单……哪一样都不能少。
那把象征着两姓婚姻的巨锁被重新送了回来,粗大的锁链,渊渟岳峙。
王氏小姐这次真要出嫁了,嫁的还是最初的琅琊王。婚事一波三折,犹如画圈最终走回到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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