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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于鹤该知道这个道理的,他怎么不为所动呢?
骆心词又试着道:“今日我去看了舟哥,他伤势一直未痊愈,我想明日起搬去客栈照顾他……可以吗?”
明于鹤道:“随你。”
骆心词这一整日,不是在因她对明于鹤动心而难过,就是在明于鹤喜欢她与否之中徘徊。
这会儿她刻意提出要去客栈照顾骆颐舟,想让明于鹤吃醋,没想到他直接答应,没有半点为难。
骆心词心中的秤砣开始往她一厢情愿这边偏斜。
她生于寻常门户,出身、背景都配不上明小侯爷,徒有容貌拿得出手,可容貌这东西难长久,也没有绝对的第一,许多时候并不那么值得人喜爱。
这个想法让骆心词更加失落。
但事情总是要有个结果的,骆心词打算问清楚,倘若明于鹤真的对她没有感情,她就将这段感情割断,再不为这事苦恼了。
骆心词心中转了许多委婉的想法,比如可以从范柠出发,就说范柠与她打听明于鹤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听明于鹤会怎么回答。
她也想过通过提及自己的婚事来查看明于鹤的反应。
这些小手段都太琐碎,骆心词的指尖无意识地抚着灯挑上的刻纹,最终将这些全部放弃。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望着明于鹤衣摆下露出的暗色长靴,低声道:“方才我喊你哥哥了……”
随着“哥哥”这个称呼喊出来,明于鹤肺腑中骤然一闷,而后记起他曾与骆心词说过,午时之后不许喊他哥哥,否则是要挨罚的。
方才骆心词第一次喊,他没注意到。
现在她主动提出来她喊错了,是什么意思?
是希望他发难,还是在挑衅他?
放在以往,明于鹤不会想这么多,他会直接将人箍在怀中揉她的脸,告诉她喊错了,哥哥很生气。
现在他不愿做登徒子,对这话就不该有反应。
明于鹤觉得自己近来太过优柔寡断,对此很不满。
不该再与骆心词纠缠,所以他只“嗯”了一声,就坐回桌案后,状若无事地翻看起桌上的信函。
那些信函都是处理过的。
但这副假象已经足够骗过骆心词。
前面拐着弯的试探还算留有脸面,主动提起自己喊错了,无异于直白地让明于鹤过来欺负她,明于鹤却置若罔闻。
骆心词第一次发自内心的主动诱惑明于鹤,放下所有矜持,得到被无视的结果,她犹若被人扇了一耳光,脸上火辣辣的。
尊严扫地,她再也不想出现在明于鹤面前了。
骆心词咬着唇,抓紧手中的灯笼,最后看了一眼明于鹤,见他端坐于桌案后,眉眼微垂,视线凝聚在手中的信函上,余光都未施舍给她。
她转身,狼狈地望楼梯口跑去。
转身的动作太匆忙,绯红罗裙与宽大的袖口摇摆着,掀起一阵风。
风来到桌案上,透过灯罩使得烛芯扑闪了一下,也拂起明于鹤垂落的额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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