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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藤蔓间的星光，照亮来时路（第1页）

深秋的周末，陈默带着女友林溪回了老城区。刚走到巷口，林溪就被路灯下的景象惊住了——常春藤爬记了新搭的木架，像一道绿色的瀑布从灯杆倾泻而下，藤蔓间的卡片在风里轻轻摇晃，有的贴着泛黄的车票，有的画着城市夜景，还有张稚嫩的笔画着一个老太太和男孩坐在路灯下。

“这就是你说的‘会发光的常春藤’？”林溪眼睛亮晶晶的，伸手轻轻碰了碰叶片。老太太从屋里迎出来，手里端着刚炒好的瓜子：“这是小林吧？快进来坐，藤子今年结了好多种子，正等你来选呢。”

晚饭时，老太太讲起常春藤的新故事：楼下杂货店的阿婆把种子带到了乡下老家，说田埂上的路灯这下有伴了；快递小哥每次路过都要浇点水，说跑夜路时看见这抹绿就觉得心里踏实。陈默看着林溪认真听故事的样子，忽然想起第一次带种子回学校的那个下午，原来温暖早就顺着藤蔓，悄悄织成了一张网。

夜里，四人坐在路灯下聊天。王老师拿来相册，里面贴记了各地寄来的照片：西安城墙下的路灯爬着常春藤，成都巷弄里的藤叶上挂着红灯笼，就连遥远的新疆小镇，也有盏路灯被绿藤缠成了“光的堡垒”。“你看这张，”老太太指着一张海边照片，“这是去年那个背包客寄的，说藤子在海风里也活下来了。”

林溪忽然从包里掏出个小本子，撕下一页写成卡片：“愿每个赶夜路的人，都能遇见一盏有常春藤的灯。”她踮起脚把卡片系在最高的藤蔓上，风一吹，卡片和周围的故事一起摇晃，像一串会唱歌的星星。

陈默望着路灯晕开的暖光，看着藤蔓间流动的故事，忽然明白老太太说的“守着光”是什么意思。不是藤蔓需要光，而是行走在黑夜里的人，总需要一点看得见的牵挂，一点能握在手里的温暖。就像这常春藤，顺着光生长，也把光带到了每一个需要的角落。

离别的时侯，林溪小心翼翼收了包种子：“明年春天，我要把它们种在公司楼下的路灯旁。”老太太笑着摆手：“记得多拍照片，让藤子们也认认亲。”

车子开出巷口时，陈默回头望了一眼。那盏路灯在夜色里亮得格外温柔，常春藤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晃动，像无数只手，正把光推向更远的地方。

夜里的风带着秋凉，老太太忽然想起什么，转身进屋拿来个铁皮盒。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信封，全是各地收到种子的人寄来的回信。“这个是支教老师写的，说山里的孩子天天给藤子浇水，说那是‘会爬的星星’。”她指着最厚的一封，眼里闪着光。

王老师搬来小桌子，泡上热茶。林溪发现常春藤的根须处藏着个小灯串，是太阳能的，夜里会跟着路灯一起亮，把藤蔓照得像缀记了荧光。“这是社区孩子们攒钱买的，说要让藤子夜里也能看见回家的人。”陈默望着跳动的光点，忽然觉得这盏路灯早已不是，而是无数温暖故事的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