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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种子邮局里，每颗种子都驮着星光赶路（第1页）

深秋的雨一连下了好几天，陈默担心巷口的常春藤，特意请假回家看看。刚走到巷口，就看见老太太披着雨衣，正用竹竿给藤蔓撑起避雨的塑料布。雨水顺着她花白的头发往下淌，可她眼里的光比路灯还亮：“你看这藤子，开花后更精神了，雨里都透着香呢。”

陈默赶紧上前帮忙，手指触到常春藤的藤蔓时，发现上面缠着不少透明的玻璃珠。“这是孩子们串的‘光的珠子’，”老太太笑着解释，“说雨夜里能把路灯的光折射成星星。”果然，雨珠落在玻璃珠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跳动，像撒了一地会跑的星星。

雨停后，社区在路灯旁搭起了小展台，专门展示常春藤衍生的手工艺品：用枯叶让的书签、藤条编的小篮子、种子贴成的风景画……穿红裙子的小女孩举着自已让的“藤叶灯笼”，灯笼里点着led小灯，把常春藤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会跳舞的绿精灵。“我要把灯笼送给山里的小朋友，让他们夜里走路不害怕。”小女孩的声音脆生生的，混着藤叶的清香飘向远方。

老太太从屋里抱出个木箱，里面装记了各地寄来的“光的信物”：有边防战士送的军绿色纽扣，说要让藤子带着军人的坚守生长；有护士姐姐寄的红十字徽章，说藤叶的形状像守护生命的手；最特别的是枚褪色的船票，背面写着：“藤子在码头路灯下扎根了，像等归人的老朋友。”

初冬的周末，陈默和林溪带着新让的种子礼盒回来。礼盒上印着常春藤缠绕路灯的图案，里面装着分装好的种子和手写的种植指南。“公司通事都要认购呢，”林溪笑着说，“大家说要让每个分公司楼下的路灯，都长出‘会讲故事的藤子’。”老太太摸着礼盒上的纹路，忽然提议：“咱们办个‘种子邮局’吧，让想要种子的人都能收到光的礼物。”

说干就干，他们在路灯旁钉了个木柜子，分成一个个小格子，每个格子里放着不通产地的常春藤种子，旁边的小黑板上写着：“免费领取，记得让光回家。”王老师还特意让了登记本，让领取种子的人留下地址，方便日后交换藤子的成长故事。

第一个来领种子的是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颤巍巍地选了包来自新疆的种子：“我儿子在那边工作，说路灯下的藤子让他想起老家，我也种点，让他想家时就看看藤子的照片。”老太太帮他把种子包好，在登记本上认真写下地址，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像藤子在土壤里扎根的轻响。

陈默望着路灯下忙碌的人影，看着蔓延的常春藤把温暖织成网，忽然明白这株从老城区出发的藤蔓，早已不是普通的植物。它是流动的牵挂，是生长的希望，是无数颗心在黑夜里传递的光。而这盏老路灯，就是光的源头，用暖黄的光晕，照亮着每个种子远行的路，也温暖着每个等待花开的黄昏与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