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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在权贵圈里名声在外,在校内却是低调。
不知道的,只当他家庭背景不错,是一有钱公子哥。
知道的,则不会多嘴宣扬出去。
毕竟没人会去触霉头。
云商开学军训那几天,裴宴开着那台跑车出入校园,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高调。
实验室里,裴宴大马金刀地坐在旋转椅上,手上的水性笔被他来来回回地摁着——
“啪嗒,啪嗒”。
清脆如骨裂。
被审判的几人咽了咽口水,纷纷摸着自己脖子。
像等待一场凌迟。
裴宴不说话,也没动怒,只用一双眼睛漫不经心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几人。
“哑巴了?都不说话?”耐心告罄时,裴宴终于停了手上那好似凌迟的摁笔动作。
然后将其放入那白色实验大褂的胸口口袋中,再抬头对着他们几个勾唇笑了一声。
几人:“”
您太子爷不吱声,谁敢说话?
“林一忱。”裴宴点了个名。
在场几人中嘴巴最大的一位。
不是五官面相中的嘴巴大。
是他容易漏风。
林一忱,也就是上一次在酒吧目睹裴宴灌云商一杯酒再公主抱人回家的银发男。
“宴哥,我错了!”林一忱差点给跪了。
“咳。”另一张椅子上坐着的秦峥终于转了过来,犹豫数秒还是出声,“学校人多眼杂,估计是那天的谈话被有心人听了去。”
也就是说,林一忱这个大嘴巴在提起裴宴这位“童养媳”这一话题的时候,他也搭了腔。
算共犯。
“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一群大男人议论一小姑娘,教养呢?”看得出来他很生气。
林一忱木着脑袋没吱声。
其他几人是同实验室同一导师的师兄弟,被林一忱吊着胃口后硬要搬来小椅子吃瓜。
明明嘴上把了门,但还是一个不小心让这事儿传出了实验室外。
有一师弟大着胆子问:“裴师哥,你真有童养媳啊?”
裴宴看了他一眼。
林一忱一巴掌拍在这位师弟的脑袋上:“读书读傻了,有些话不能乱问明白吗?”
这间实验室只对研究生开放,但这位师弟才大四。
问就是天才,学校和导师对他破例。
裴宴挑了挑眉。
没承认。
但也没否认。
不是他没否认,是那小姑娘没否认。
但凡云商否认过一次,他绝不会让自己身边这些人再拿这事儿当谈资。
默认裴夏喊她嫂嫂,面对谣言不声不响。
欲擒故纵,进退有度。
裴宴啧了声,气笑了。
长胆子了呢,敢钓他。
林一忱只觉得他这个笑瘆得慌。
“笑什么?”秦峥无奈捏了捏眉心,看这样子,裴宴没真的想要问责他们。
裴宴没急着答,过了会儿,才幽幽开口:“人姑娘有名有姓,别给人贴标签。”
林一忱跟吃了发酸的榴莲似的表情一震:“哥,你终于当人了?”
裴宴没理他,垂眸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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