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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 第38节（第2页）

玻璃

chapter

26

黎里一夜安眠。

醒来的时候，

竟有种久违的放松。

天光已大亮。

窗hu上挂了张老旧的印花窗帘，帘zi与墙bi的feng隙里透chu白光。外tou天气很好。

她迷糊坐起shen，思绪被挂钟走动的声音牵引，

挪yan一看，

三dian了。

她顿时醒了，

摸开手机，上午九dian多。那钟不准。

她chuan了kou气，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室nei。

典型的江州老房zi，白墙面，灰地坪。客厅不大，摆设简单而陈旧，一张小沙发，两三把木椅。后墙n一张四方木桌，上摆shui壶shui杯类wu件，

墙边倚着一把苕帚簸箕，再无其他。

黎里依稀想起，

这是燕羽外婆的家。

昨晚……她记不起来了。

只模糊记得，他背着她走了夜路，

拿reao巾给她ca脸ca手，

别的丁dian儿记不起来。

此刻燕羽不在。但沙发旁多了个小型取nuan炉，炉侧的取nuan条开着，

一旁小板凳上放了两个打包的圆纸盒――是一碗粥，

一个卤鸡dan，一块米糕。还是re的。

黎里捧起那碗粥，

边吃便观察这屋zi。

客厅两边各有两dao门。近后门的两dao，

一边是厨房，一边是卫生间。近前门chu1，

一边是卧室，里tou一张老式的环木床，床面整洁，缺了被zi。

另一边是书房，靠窗chu1摆了张书桌，桌上堆着厚厚的书籍和纸张。都是琵琶曲谱或技法相关类的书，纸上是燕羽随手或画或记的音符。靠墙一侧有台很旧的立式小钢琴，跟一个书柜。

柜上除了书，另置一把小提琴，一n笛zi。

阳光透过木棱窗照亮了房间，笛shen散chu微run的光。

黎里忽想抚摸它一xia，但不想乱碰人家东西，又退了chu去。

屋zichu1chu1陈旧，桌椅wu件都有漆面脱落的痕迹，连空气都有丝朽木的气息。但胜在gan1净简洁，叫黎里想起乡xia外婆家永远明快而敞亮的矮房。

她很快把东西吃完，收拾好，被zi叠整齐，电qi关掉，chu了门。

屋外，一条碎石坡dao直通江边，视野开阔。

天空又gao又蓝，江shui也格外青碧，像浅绿的宝石。

房zi左右是一排平房，像凉溪桥船厂曾经的职工宿舍，如今都已窗锈门板残，瓦碎墙bi破，无人居住。

平房后面是一排gao大的香樟。那些树木不知在江岸上长了多少年，枝gan1笔tg，树冠茂盛。香樟到了冬天也不落叶，簌簌在清风里招摇。

她正仰望着，在风中听到琵琶声。不是连贯的曲zi，而是一段短促的转音，反反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