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在空旷得能听见回音的餐厅里传开,有点响。学校的月度测验,结果出来了。他开口,声音平稳,没什么温度。视线落在我脸上,像是在评估一份资产报告。旁边的女人,我的母亲柳书言,正往我的碗里添一勺汤。汤是松茸清鸡汤,闻着很香。汤匙和白瓷碗碰撞,叮的一声,很清脆。她什么也没说,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完成一道精密的工序。姐姐迟雅的目光从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挪开,看了一眼父亲,又看了一眼我。她说:爸,吃饭的时候,别谈这个。她的语气也很淡,像是例行公事。这就是我们家的日常。安静,克制,礼貌,像一张绷紧的弓。我咽下嘴里的西兰花,准备迎接父亲接下来的盘问。无非是成绩,未来,以及我哪一点又不符合迟家继承人的标准。就在这时,一切都变了。【我儿子怎么只吃蔬菜他是不是在减肥他这个年纪减什么肥!是不是在学校被欺负了哪个混蛋敢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