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突然被人用指关节轻轻戳了一下。喏,用我的。江熠的声音混着薄荷味砸过来,黑色水笔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只有虎口处沾着点橘子汽水的黏腻——那是夏栀昨天塞给他的冰镇汽水,他拧开喝了两口就一直攥在手里,最后竟把空瓶洗得透亮,插了束从操场摘的野蔷薇,偷偷放在夏栀桌角。我指尖刚触到笔杆,就听见夏栀在旁边噗嗤笑出声。她把粉色笔袋推过来,拉链上的小熊挂件晃得人眼晕,马尾辫扫过我胳膊时,带起一阵淡淡的草香——上周运动会她跑八百米摔在塑胶跑道上,江熠背着她往医务室跑,她就是这样把草屑蹭了江熠一后背,后来那片草屑被江熠夹在了物理笔记本里,像枚珍贵的标本。林晚你这月都用空三支笔了,夏栀眨着杏眼,声音甜得发腻,是不是偷偷在草稿纸写江熠名字后排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赵磊把篮球往桌底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