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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什么?”
我环视了一周各种类型的店铺,最终把决定权交予第一次出门的人身上。
铃屋从左到右粗略地望了一圈:“我不知道诶。”
紧接着的是下一句愉悦的话语。
“看起来都很好吃,可以都试试嘛?”
“你觉得我们钱够嘛”
我有些后悔了,果然询问了他也是毫无作用,“先四处逛逛吧。”
沿街的试吃包括切成小块的三明治、菠萝蜜饯、五颜六色的水果干,还有分成小杯的散发气泡的饮料。少年兴奋地攥着我的衣袖,领先半步穿梭在店铺之间交错光影中,光点洋洋洒洒投射向奶白色的发丝,好像可以在其之上瞥见一层浮金的薄膜。
铃屋长得漂亮,只需保持灿烂的微笑,店员就会喜欢往他的手里递东西。
然后就像我教过的那样,他踟蹰地开口:“谢谢你。”
一开始的感谢声有些机械,习惯了几次后却逐渐熟练了起来。
像是在进行一场收集食物的冒险,本应是引领者的我恍惚着行走在人群里,反倒跟着快要成为社交达人的他发现了许多未曾尝试的滋味。
铃屋晃了晃切成小块的玉子烧:“这个好吃。”
他一向嗜甜,并认为大部分食物都是越甜越好吃。而我尝试了一块后却认为这味道有些过甜了,但是为了不扫兴致,还是默默点头。
“嗯,很好吃。”
“那买吗?”他眨着眼看我。
“买吧”
余光瞥见另一只手中拎满了零零碎碎的小吃袋子,我不禁想起这一句亘古不变的至理名言。
免费的东西往往是最贵的。
幸好生活老师给予的零钱很是充裕,扣除来回的地铁费用,两个人在小吃街里填饱肚子是绰绰有余的。
罢了、罢了。
“再逛一会儿吧。”
我想了想,又对铃屋提议道,“要去买点糖果吗?”
对视上的瞳孔闪烁着细碎瑰丽的红光,涌动的生机从中似乎要溢出来。铃屋明明总是在微笑着的,此刻我才好似触及了最简单真实的他本身。
他再次小心地攥上衣角:“嗯,走吧。”
我们最终在商场的负一层耗费了将近两个小时,满载而归的同时回程的时间也被挤压到极致。
我们很快乘上了回去的地铁。
从人群密集的市中心前往郊区,没有位置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我带着铃屋寻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无所事事地拎着袋子。
每每地铁停下或运行时,他的平衡能力显然比我好太多,重心稳稳当当的而不像我捏着头顶的把手却依然左摇右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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